2016年6月10日 星期五

那些貓狗的事—當中途媽媽

二○○八年春天,在復興南路與市民大道交叉處,那裡有整排流行服飾小店或餐廳食堂林立,我在某家服飾店門口的木棧板下,救援過一隻黑白貓,牠起初張牙舞爪不肯出來,十多分鐘後不敵罐頭誘惑探出頭來,立刻被抓進了籠子。鼻頭斜下方的黑斑點,讓牠得名夢露。夢露一個月後送給那家服飾店老闆的朋友,那位小姐化了漂亮精緻的眼妝,風姿綽約捧著夢露回家了。

那一年八月,在車水馬龍的南京東路上聽到微弱的喵嗚聲,隨手一撈,就抱起了一隻小虎斑貓,牠很會為自己找活路,半小時的路程不吵不鬧不抓。這次小虎待了兩個月,我們親自送到認養人家,離去時,我站在門外忍不住掉淚,擔心牠會以為自己再度被遺棄。

2016年6月6日 星期一

進口食品

生活在台灣這座小島,我們每天吃到嘴的食物,可能牽涉到世界多個國家的生產、加工、儲運和銷售,產地遙遠造成種種問題,包括不易及早對源頭控管,僅能仰賴稽查制度,發現問題時,食品往往已流通到市面,除了補救措施,我們還能做什麼?



(這是未刪節全文,編輯後的文章刊登於經典雜誌四月號,歡迎大家留言給予建議)

2016年6月5日 星期日

那些貓狗的事—協尋那些在過年走失的孩子

那些貓狗走失協尋的臉書社團,發文更新頻率在過年期間到達最高峰,台東市中興路一段有隻約三歲的母貴賓犬在遊蕩,被送入了台東收容所;高雄美術館旁的機車底下,則有一隻公長毛吉娃娃嚇得發抖,現在借住在動物醫院。

走丟的若是老狗老貓,主人寫的協尋文令人特別著急難受。十三歲的老狗小黑,脖子上掛著寫了電話的藍項圈,牠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台南東山鄉木柵村。十歲的布布是咖啡夾雜灰毛的金吉拉,有著一雙黃金色大眼,全身剛剃完毛,只剩頭跟尾巴有毛,性格膽小,卻在新北市林口區興林一街附近失去了蹤影,小黑和布布的主人都盼望出現奇蹟,老貓老狗能回家安養天年。

如果仔細讀協尋的文章,不免讓人隱隱憤怒。啦啦是掙脫了牽繩,在中和南勢角突然爆衝,但牠明明膽小又不會看車。只有三條腿的點點是年紀好大了,離家時卻連項圈都沒戴著。柴犬PIZZA沒有植晶片,在新店美華城特區走丟三天了,特徵只有紅色項圈、尾巴很捲、後腿長。柴犬馬尼在迪化街被鞭炮聲嚇跑,沒有穿衣服,沒戴項圈。

那些貓狗的事—黑仔

我的脖子上曾有三道抓痕,貓因突如其來轟隆隆的車聲嚇到炸毛,從衣櫃上滾落,不慎「降落」在我身上所造成。不熟悉貓的親友嚇壞了,彷彿我養的是頭嗜血猛獸,他們問:「怎麼還繼續養?」

但我右手臂也有幾道長長的抓痕滲出血滴,是我那兩歲半的幼兒,一時玩得歡喜撲上來亂抓亂蹭所遺留下的紀念品,「孩子就是愛玩。」他們卻這樣評論。

所以黑仔被退養的訊息傳出時,我一點也不驚訝。

那些貓狗的事—母帶子2

收容所裡總沒有一刻安靜,只要有點聲響,就能引起狗兒一籠一籠接力賽吼叫,牠們急,牠們焦慮,牠們開心,牠們擔憂,牠們想喚到一個關愛的眼神,或許還能有機會被套上牽繩去散步,最好能被摸摸頭。

唯一一處的寧靜,是母帶子區,有些狗媽媽是生產後被抓,放心不下跑不掉的幼犬,左閃右躲,看著孩子被抓,沒什麼掙扎也就上了車。有些狗媽媽是大腹便便時被捕,在這裡生了孩子,沒有誰能幫牠,只能靠自己撐過生產的痛苦,靠天性本能將寶寶的胎膜舔掉,無論在陌生的環境裡多不安,乳房自然而然泌出乳汁,提醒牠該哺餵孩子。

2016年6月2日 星期四

那些貓狗的事—母帶子

一張來自收容所志工拍攝的「母帶子」認養照,前兩周在FB引起了關心收容動物網友的熱烈討論,幼犬離乳後,必須與媽媽分開,照片被分享了一千五百多次,網友心疼憤怒,批評收容所不識親情。

事實是,母帶子區僅有六個欄位,若不設下「住院期限」,那些大腹便便的待產母狗便無處可去。所以當寶寶斷奶,長牙可以吃肉泥,就會移至幼犬領養區,獨自對抗微寒的初春,狗媽媽則移到成犬區A區,因為思念孩子低聲嗚咽;你沒辦法說骨肉分離很殘忍,因為不將狗結紮導致懷孕最終選擇棄養的人類最殘忍。

你也沒辦法說,在收容所的哪一區比較好,A區仿造國外收容所設備,乾淨整潔舒適猶如寵物旅館,B區略遜一籌但仍稱得上舒適,至少一隻狗一個窩,有得躲藏,歇息,吃飽,為自己的命運低頭傷感。C區呢,陰暗潮濕,總是濕漉漉的,六隻狗共享一個籠,又因狗會爭寵、護食,所以無法輪流離開籠子去散步,飼料裡也不能加罐頭,狀況常常糟到讓人哭。

那些貓狗的事—牠終究被安樂死了

憨吉終究是回家了,牠離家已經兩年,沒人知道這段時間牠去了哪裡,收容所的入園通知上寫著,牠在龍潭凌雲崗被「民眾拾獲」,後輾轉送到收容所。

媽媽和爸爸一直在找牠,從失去憨吉的那天起,就緊緊盯著收容所每周公布的入園公告,不熟悉米格魯的人或許看不出來,同一品種的狗還是有些微差異,可能是毛色斑紋的分布、耳朵的大小、眼神的差異,只要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之處,媽媽和爸爸就來收容所確認是不是他們的憨吉。

已經兩年了,公告上A13又是一隻米格魯,好像憨吉,兩年對人類來說或許算短,對平均壽命十二至十五歲的米格魯來說,已經占據了好大一部分,大概就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長成了十五歲吧!

媽媽和爸爸還是抱著希望來了,志工剛好牽著A13的米格魯在門口散步,抱著一絲希望,他們喊了一聲:「憨吉?」狗停住了腳步,牠又有了名字,興奮又開心,直衝到媽媽和爸爸身邊撒嬌,沒人知道憨吉去哪玩了這麼久,但大家都知道,憨吉終於要回家了。

有人花上幾年找狗回家,也有人打一通電話要清潔隊到家捉狗。

那些貓狗的事—我們必須改變


4月25日那一天,七十隻犬貓從嘉義縣民雄收容所出發,下午一點四十分抵達台南私人收容所,最後這一車只有二十三隻狗活下來。

這不是無心的意外,這是有意的殘酷對待,那台車一點也不大,三個誘捕籠分別塞進了七隻大狗,還有幾個小籠子塞滿幼犬,其中一個籠子裡有約二十隻幼犬,總數七十是原訂數量的三倍之多。

多數的狗都是因過度悶熱致死,有隻是被咬死的,牠曾被志工取名「帥哥」,可愛的垂耳,沒被好好梳理的金色長毛還是很美,拍攝認養照時溫順乖巧,雙目炯炯有神,只有牠是被活活咬死的,在那個搖晃悶熱的車廂裡、在擁擠不堪的牢籠裡,在短短兩小時的車程中,牠身處地獄。

2016年6月1日 星期三

關於體罰的省思

我在想,體罰到底是一件多值得說嘴的事情,以至於陳安儀能在《分數之外的選擇 》這種響噹噹書名下專寫一文。

該文寫:體罰並非毒蛇猛獸,適當使用仍具效果。而家長也不必為了自己曾經體罰過孩子,對孩子心懷內疚,或是覺得自己最大惡極。重點在於,這個「罰」是不是真的讓孩子知道錯在哪裡?知不知道為什麼被罰?服不服氣被罰?以及被罰後面的愛與道理為何?

這種合理化自己打人行為的文字,再流暢也只是說明:「我告訴你我就是要打你」,小孩會犯錯,成人犯的錯更多更惡,當我們在職場寄錯信、忘記會議、稿子有錯誤、聯合報亂下標題時,主管可不可以說:「你錯了,我要打你,你知道我愛你才打你嗎?」你就服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