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的第一季

2y1m19d這一天，幫澄澄脫了尿布後，他自己突然爬上馬桶，坐得歪斜好像快掉下去，然後我聽到尿尿的聲音，那天我們買了一個小蛋糕為他慶祝。

做這一些小事，是為了在未來長長的日子裡，當有爭執誤解失望發生的任何時刻，我還能一直記得，這個家庭曾經因為這些小小的學習與發展感到欣喜雀躍，而且滿足。因為我知道，等小孩再大一點，我們的耐心會很少很少，會覺得厭煩，但小孩依舊是現在這個小孩，他沒有變，我們一定要記得。

你最好的朋友是誰？」「巴斯光年跟胡迪！」今晚限定，明天怎麼變心再說吧。

我們常常應澄澄要求說些故事，某天我掰了一個落落長的故事，胡迪警長騎著紅心愛馬出發，一路遇到了小龍貓，撿起沿路掉的橡果子，種下後，長成了橡樹林，暴龍劍龍厚頭龍脊背龍迅猛龍雷龍都來吃好吃的樹葉，一起野餐，湯瑪士、培西、高登、亨利等小火車在旁繞著圈子走，大家都好開心。

說故事的時間是凌晨四點，這一晚睡前澄澄不肯收拾玩具，我拒絕陪睡，讓他們父子同眠，三四點他突然轉醒，嚎啕大哭找媽媽，掙扎了五分鐘我還是跑去抱孩子了，孩子立刻精神來了，又要說故事又要抓背，一邊摸著豆豆背上的短毛，堅持那是爸爸的大頭，喊著世澤世澤玩了好久。

前一晚我做了非常可怕的夢。夢裡，我們和另外一家人一起逃亡，躲避殺人殭屍，意外發現那家人是變態，他們的孩子拿著針筒往澄澄的大腿猛戳，搶過孩子，我反手拿了針筒就刺下去（媽啊）但思考到針筒也是兇器，立刻拔走帶在身上（恐怖片的訓練有術），最後來到一攤泥地，必須全身蓋上爛泥，不讓殭屍聞到人味，爛泥不夠三人覆蓋，我們先蓋好澄澄，阿澤讓自己露出大片身體，我們趴臥在泥水裡發抖等待著.....

回到最前頭，在說著那個快樂的故事時，澄澄昏昏欲睡，臉上帶著笑容，偶爾自己說幾個人物要我加進去。我想到那些被迫離開父母，被父母或照顧者虐待的孩子，是沒有這種精神快樂時光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有更多的孩子是在沒有惡意、不被傷害的環境下成長，一直覺得幸福快樂，那應該會改變這個社會的未來。

孩子要在爸媽身邊生活啊，我很相信這一點，不要之後又對小孩有各種指責但忘了自己放開育兒的機會。

（無意間在電腦找到阿澤幼時照片掃描檔，澄澄根本是爸爸的翻版）

[兩歲兒活力再進階]

兩歲兒實在厲害，能夠從早上八點起床到晚上十點依舊保持清醒，只午睡了五分鐘，而且從十一點到下午五點都在運動公園玩車跑步放風箏玩沙，媽媽都快口吐白沫倒地了…

最後澄澄十點被我強迫去睡覺，崩潰大哭到涕淚狂流還狂踢媽媽，緊抱入房後，開始在他的嚎啕哭聲中大聲說故事，幾分鐘後漸漸冷靜下來，然後點播了n個故事，大概十點半我們終於得以一起昏迷。

[有保母的日子]

當最親愛的姊姊回台北時，首要任務就是當保母，看柯南電影、玩車、讀故事書、午睡，我只要在寫稿抽出幾個空檔餵奶、煮飯洗碗、奶睡就好，豆豆也因為糖糖（我姐的狗）來玩得很樂。原來家裡有個（不做家事）幫忙看孩子的保母是這麼快活的一件事啊～

姊姊真的超強，還能自己帶澄澄搭公車去運動公園再回娘家，打包帶走實在太帥氣了！而我排外縣市採訪，也乾脆把姐姐保母外帶，姊姊最大的感觸是：「現在知道外籍幫傭的心情了…」大概是因為小孩沒喝完的養樂多、沒吃完的香蕉我都隨口問她要不要解決…

有隨行保母真的好好喔…難怪那些名人都可以優雅當媽媽(看著姐姐追著小孩跑一早上有感)

[睡眠問題]

前陣子好多人傳一個連結給我，說是某本書一讀就能催眠孩子，要我買來實驗看看？澄澄實在是很能撐著不睡的孩子，在爸爸的說故事時間，除了指定媽媽「一起聽」，還點名一個又一個「爸爸星球」的故事。

這兩個月，我們開始跟澄講述他出生的故事，他是如何在遙遠的世界認識我們家，決定來到我們家，出生當天又發生什麼事，被澄澄稱為「澄澄星球的故事」，本來指著天空告訴他，他來自哪一顆遙遠星球，不料他抬頭看到的是檯燈燈泡，從此他就認定那顆燈泡是「澄澄星球」，他以前住在那顆小小的燈泡裡，我們開燈關燈，他都會說：「澄澄星球打開了」、「澄澄星球關起來了」（媽媽覺得超可愛）

拉回正題，太多的晚上都是快12點還不睡，全家關燈，爸媽裝睡，他自己滾在枕頭上喃喃自語睡不著...這個小鬼裝什麼啊！只好抓過來奶睡立刻30秒熟睡。

有時我們也會想，是不是太好玩了捨不得睡？可是擔心孩子生活過得太好玩又很不對勁啊...

如果他睡得少，隔天脾氣壞或是不想吃、懶得動、鬧情緒，我相信他需要更多睡眠，但他只要睡八個小時多，起床就笑嘻嘻、衝刺跑步、聚精會神的玩車，吃得也多，實在看不出哪裡不對勁啊..

他完全是天然嗨咖，無論是在外頭跟朋友約好碰面、朋友來家裡，他都可以一秒變成熱情小子，繞著對方跑高舉雙手喊萬歲，以至於我一開始接觸到其他怕生黏著媽媽的小孩時，常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事？後來才發現嗨咖也是種天賦。

[為兒子做飯]

有次跟一位同為兩歲兒媽媽的朋友聊天，為了孩子她決定降薪轉職，只為每天能早點回家。我也在想，33歲的我就是在一個就職關卡吧，沒有累積資歷往上去，要往下走又嫌老，再沒多久，或許就會成為「不回職場就回不去」的狀態了，接案自由度高，但在公司確實有更多資源可運用，而未來接案前途未明，二十多歲的接案者不怕打壞行情，多低價都接。

當孩子要去外公家的日子，我會為他裝個便當，想著他會搶先吃完雪白菇，慢慢吃掉玉米蛋，絲瓜大概一口也不要，南瓜混在飯裡可以矇混吃下去，他吃的白飯量越來越多。每天洗澡前，我們會輪流站上磅秤，不管出現什麼數字，他都會開心的說：「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呢，我希望自己就是賺少少的錢生活著就好，小孩衣食無虞就好，其餘所有的時間我都想用來陪他長大，沒辦法陪在身邊時，我會幫他做一個便當。

[兩歲兒妙語無窮]

兩歲後的兒子除了爆炸點很多，不爆炸的時間都很可愛。例如自己爬上椅子打開電腦，拍打鍵盤說：「我在工作。」「好累喔～」「休息一下」散步時看到路上狗大便，問他，「澄澄的大便呢？」「收起來了。」「收在哪裡？」「屁股上面。」

兩歲兒對成人的情緒好像感受性很低但又不是那樣，有時察覺到氣氛怪異就會開口說對不起，有時又倔強的像石頭，但無論何時都非常誠實。

而語言的進步，不斷帶給我們驚奇。

經過玩具店，「看看就好。」想喝奶，「一下，一下。」在公車上，挪出一半的座位，「媽媽坐，有位置了！」還能偷藏一小時前吃的鳳梨或草莓在嘴裡，反覆回味。然後自己舉著蓮蓬頭沖洗頭髮。我們就像多數的爸媽那麼的愚笨痴傻可笑，讚美自己的孩子是天才，擔心自己未來的某天無法再滿足他。幸福的蠢呢。

有次早上醒來，澄澄和我躺在同一個枕頭上，剛睜開眼睛的他，開口說了這天第一句話：「媽媽我愛你。」今天下午有個採訪，暫時與他分開兩小時，接回來時，已經呼呼大睡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醒，笑著說：「找到媽媽了。」這小孩根本天生魔性男啊…

所以你不能怪我，天天處於佩服兩歲兒子的階段。有次他要了筆和畫畫本，費力塗了一陣，「你看！你看！」後來又對著整理多美軌道的阿澤說：「謝謝爸爸整理。」我們以為聽錯了，他又連說兩次。

然後他進入了量詞的世界，「兩隻恐龍」，「媽媽一本書，爸爸一本書」

兩歲這個階段，孩子的語言表現幾乎完全反映出爸媽的言語表達方式，脫口而出的話會被他反覆喊著，要克制生氣時也不人身攻擊，不說笨蠢醜，每天都說很多的愛，看著彼此眼睛好好說話。

我想著青少年期的我們不理會爸媽，成年後的我們說的話爸媽聽不進去。批評責怪質疑和嘲諷，用語言互相傷害。

如果可以從頭學說話就好了。

（開始想要畫畫了，這時候的畫都是線條，還要過一陣子才能頭尾相連的圓圈）

[吵架]

會說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吵架的開始。

我常跟阿澤說：「我快撐不下去了，我怕我揍他。」那種感覺到自己其實很有力量可以教訓弱小的時刻，好像魔性爆發，我竟然想打一個出生兩年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而且他才學會走路沒多久就要他學會捷運不可以吵鬧，出門要換衣服，鞋子不可以亂脫，不只他覺得難，連我都覺得好難。

有時我也感覺自己正在一個分岔點，我要繼續日日夜夜帶著他一起生活一起學習，還是立刻脫手交給幼兒園承認自己不適合當一個全職媽媽。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但目前只希望媽媽能順利度過那些魔性爆發的時刻。

再來幾則說話紀錄：

「你在媽媽的肚子裡都在做什麼？」（一直很想問出澄澄的胎內記憶。）

「嚕車！嚕很快喔！」

「你在肚子裡都吃什麼呢？」

「喝一碗湯，一直喝，還有蛤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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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颱風夜巷子傳來救護車聲響？跟澄澄解釋救護車來救人，如果澄澄受傷也需要救護車，「爸爸會救我！」「那媽媽呢？」「爸爸救！」「兩個人先救誰？」「澄澄！」「那媽媽怎麼辦？澄澄會來救嗎？」「好！」

話說完澄澄立刻坐起來抱抱我，「太重了！」

一秒就放棄啊…

中午吃飯兒子在椅子上爬上爬下，我唸了一句：「等一下會跌倒喔！」他立刻又表演一次，回答：「等一下不會跌倒！」

接著我們開始練習老爸回家歡迎語。

「澄澄來說，爸爸歡迎回來！」

「爸爸懷疑飛來！」

「爸爸我愛你！」

「爸爸我愛你！世澤我愛你！」

「呃…好吧，世澤我愛你！」

「老公我愛你！」

喂喂喂！得寸進尺！

「媽媽，麻糬沒有雞雞。」看著躺在地上翻肚子的麻糬公主，小兵一號問。
「麻糬是女生沒有雞雞啊。」
「豆豆呢？」
「豆豆是男生有雞雞啊。」
「我的雞雞呢？」
「在尿布裡啊！」
「爸爸有沒有雞雞呢？」立刻打電話給老公共襄盛舉雞雞探究之旅。
「爸爸你有雞雞嗎？」
「蛤？爸爸有晡晡啊」
「爸爸你有雞雞嗎？」
「蛤？爸爸有出去啊！」
「爸爸你有雞雞嗎？」(媽媽在旁邊喊，雞雞啦雞雞)
「喔，有啊…」
「爸爸有兩個雞雞，爸爸把媽媽的雞雞帶走了，媽媽沒有。」
(爸爸無言)
掛電話前，小兵一號交代：「要還給媽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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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變成小公主。」

這裡的小公主沒有任何性別傾向意味，只是一種身份，就跟昨晚的鋼鐵人沒有差別。

不管如何，我也不會更正「你是小王子」，我問：「你是誰的小公主？媽媽的嗎？還是爸爸的？」

「我是澄澄自己的小公主。」

希望人類最初擁有的智慧能常存於他的心。

[爸爸出差]

我發現每年九或十月，外子都會突然被派出國，老闆根本是毀了我美妙秋天的兇手。

我也發現自己體力變差/或兒子體力變好，去年我似乎每天都還算正常的度過，但今年我夜夜昏倒入睡，還讓兒子搖醒講故事，帶豆豆散步時沒心情唱歌，彷彿行屍走肉只想放空，我也沒心情天天吃涮涮鍋（但還是有去吃），還要面對編輯狠心催稿（不久我會公布名冊），今早折完衣服時，我竟然就倒地睡著，醒來身邊散了一堆故事本，澄澄說：「要念故事給媽媽聽，媽媽睡著了」（抱著兒子哭），幸好今天重陽節，媽媽叫我回家吃拜拜，吃完午餐晚餐，還外帶了豆豆飯跟明天的便當，有媽的孩子是無賴。

[催生]

我曾做一個夢，大喊：「我不要生第二個小孩！不要再問我了！」

醒來，對曾被我問過是否打算生孩子的朋友感到抱歉，那真是個看似無意但實則冒犯的問題。若論生產，是生理上的變化，就像問是否打算割包皮、結紮、摘盲腸？若論家庭計畫，就像問，有分居、離婚打算嗎？若論個人生命規劃，怎麼不問我來年度的工作目標呢？若談國家少子化危機，這國家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被解決吧？

如果是沒話題找話題的閒聊，問問豆豆和貓啊，要談得嚴肅一點就談TPP啊。

按照順序，也該先理解我的經濟狀況、生涯規劃、家務處理方式，再來討論是否要有第二胎吧，但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討論這些呢？

到底勸生的意義是什麼，前兩天老媽（目標人物登場）又提起，「老了以後就你們這些孩子啊，都在等你們回家啊」我反問，「那有比較好嗎？我們有回家嗎？」老媽昨天再進擊，生一個陪澄澄吧！新生命除了陪澄澄，他是活著的，要養要顧要陪要背著要奶，那這些誰做？最讓我爆炸的是教澄澄說：「我想要一個妹妹」（連性別都指定了）幸好澄澄比較想要車車。

「等你生了我就退休幫你帶」呃，可是我很想好好當媽媽，不是生產器，長輩已經當過媽媽了，而且當時抱怨連連，我記得從小就聽到「就是生了你們才會...」的感嘆，這些話是否該拿出來提醒他們？

最重要的是，帶孩子就是我現在的本業，而且我做得很開心。如果換成「等你接了稿子我就幫你寫」、「等你買了相機我幫你拍照」，就能懂這種奇異感了。

請各位已經完成生產任務的長輩和前輩們，別再指點幾胎比較剛好了，就和指導如何填大學志願卡一樣的不負責任啊。我們總會填好自己的選擇。

[與兒子分開一晚]

兒子兩歲一個月時，我第一次沒陪著兒子過夜。因為工作安排，下午離開他回到台北，吃吃喝喝洗完澡已經快十一點，問愛人要不要講電話，發現他已經在幫兒子抓背哄睡，我決定看漫畫看到睡著，早上八點醒來，躺在床上玩手機一小時，順便摸貓，沒有人吵著要喝奶，不用準備早餐，餓著肚子去工作，路上隨便買就好。這短短的單身時光，陸續收到兒子的照片，聽著愛人描述兒子夜裡醒來的折騰、偶爾的鬧脾氣，很辛苦但知道(暫時)不甘我的事，很想念，也會覺得蠻可愛的。(因為工作必須將孩子寄養在保母或親人那的週末父母，就是這種感覺嗎？)

（赫然發現，我已經超過兩年沒有一覺到天亮了！天啊啊啊啊啊！睽違已久的充足睡眠我愛你。）

沒孩子的生活真的很好，絕對是天堂。但有孩子後，就要看見有孩子生活的好。

 這是沒有踏板的滑步車，因為太矮，坐墊先拆掉了～

練習自己睡覺失敗

關於吃飯，可以吃掉幾乎整碗飯，但退回到媽媽餵。

罰站

也不總是那麼歡樂。

從來沒想過會參加這種見面會，果然生了孩子後的人生是第二人生。

家裡越來越像親子館了…

養孩子的樂趣之一

[兒子長大了，老公變幼齒了]

有一天，我對阿澤怒吼：「你比小孩早睡比小孩晚起，你老婆好累好憔悴又老了！而且我還長了痘痘超醜！」他竟然回我：「我要刪掉你的布卡漫畫，壓榨你，增高你的工作效率！」天啊！血汗家庭。

但就在我怒目變身成超級賽亞人後，現在他要揹小孩出門去拍照。

昨晚在澄的炒飯裡放了一尾蝦仁，吃到快碗底朝天時意外發現的驚喜讓他好開心，立刻塞入嘴裡，「媽媽也很想吃蝦子...」「不要！」看到我默默吃自己的飯，他低頭看著碗很久，然後小心捏起一個細碎喊：「蝦子！」遞給我吃，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媽媽心滿意足的吃了。

而上週的某一晚，老公讓我看他帶著澄外出散步拍的照片，其中一張賴在扭蛋機前不走，模樣很可愛。「你怎麼能忍得住不幫他轉？」「其實我轉了。」「那你怎麼沒拿出來？」「我藏起來了，怕被你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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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兒子逐漸成熟，老公心智倒是下降了...
談戀愛時，讓人感覺是天真爛漫的，婚後覺得像個可愛的小男人，生孩子後變成白目的青少年。

[回顧這兩年來如何陪媽媽工作]

看到大家在分享義大利女議員帶女兒進歐盟議會上班，我也找了一下這一年半澄澄陪著我寫稿、採訪、開會的照片，感謝工作夥伴的包容與兒子的配合，希望大家覺得國外好棒棒的同時，看看身邊沒那麼美麗又比較憔悴的兼職婦女。

五個月大的澄澄陪著我寫了很多稿子。

八個月大時表演媽媽採訪時如何睡到落枕。受訪者感覺都快落淚了

 快一歲的澄澄開始阻止寫稿了

一歲後的澄澄開始出席各種會議

不只看稿子，還會表達稿子寫得不夠好了

戶外野餐會議非常適合孩子參加

一歲半後是爬在身上的審稿員

 兩歲後，在會議中可以自己在地板遊戲

有幾種玩具是出門才帶的，平常在家收起來。

[陪媽媽上學]

除了開會，也要進階挑戰陪媽媽搭公車去上學。

陪媽媽折衣服

三個夏天的[和媽媽一起睡覺] 

[媽媽的感嘆與對爸爸的感謝]
要害人就是叫他去生個小孩，一整天沒做什麼事糊裡糊塗地也就過了，那個不是快樂的虛度時間，是被綁住無奈的虛耗人生，旁人無法體會的痛苦。

對於老公，我是充滿了感謝，全職媽媽每天比狗還累，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幫忙還會不時收到老婆暴怒訊息的爸爸，這兩年來真真真真真的辛苦了，有時看著他蓬頭胖嘟嘟的樣子，就知道人便是如此一步一步邁向老年走完人生，然後我們變成白髮蒼蒼腰都挺不直得把牙齒拿出來洗可能要幫對方推輪椅的歐巴桑歐吉桑，正值壯年的我們，很難去想像那一天吧。

希望那時候我們還記得兩歲兒子在枕邊滾著聽故事的模樣，口齒不清的喊著「愛你爸爸」。

[關於一個三歲的難民孩子]
一個死在海灘上的三歲孩子，讓台灣人關心起難民問題，那張照片當然也讓我瞬間哭出來。澄澄常以那樣的姿勢，舒適安心的躺在溫暖的床上，身邊是爸媽和他喜歡的玩具，任何孩子都不應該承受這樣不幸的巨大差異，遠在台灣的我們或許束手無策，但不能不去關心，那可以阻止未來一些事的發生。

他的父親對著媒體說了這些話：
「我的孩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孩，有任何人會說他們的小孩不是最珍貴的嗎？」
「我的孩子真是很貼心，每天早上他們把我叫醒和他們玩耍，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美好的事？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現在我只想坐在他們的墓旁，紓解我感受到的痛苦。」

在台灣的我們該不該關心這件事？該在意移民德國的台灣人排斥這些難民嗎？我覺得是要的，在昨天之前，雖然知道敘利亞內戰和難民問題，但我一直沒耐心好好讀過詳細的資料與報導，昨天才開始好好理解這件事。

我的理解並不能救任何一位難民，但那會影響我用什麼姿態教育孩子，告訴他們該如何看待所有身處困頓命運的人與動物，沒有人天生該受苦，沒有人理所當然的幸福，我們的幸福可能建築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不是損人才能利己，我們應該對當下有更多猶豫，找出更好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