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心胸最寬大的人是兒童

上週剛開學，小燦幼兒園主責老師家人確診，新老師還不熟悉學生，我每天上學和放學時間去支援半小時，幼兒非常天兵，好幾個人都像新生連餐袋放在哪都忘了...反而是在家裡什麼都不會的小燦，因為早晚都可以看到媽媽樂開懷，完全沒有開學症候群，在幼兒園雙面人格發揮到極致，靈巧聰明，什麼事都做得又快又好（媽媽回家立刻問她怎麼回事！）幼兒園小孩可愛到爆炸，第四天就有人對我說我愛你！

睡前我和燦寶聊，發現幼兒在校0800~1600，一共要尿6次耶，一早到校集合後、大肌肉時間後、吃午餐前、午睡前、午睡後、放學前，整天都在尿！小燦說，她有時候會走進廁間就走出來，結果被老師發現，現在她會在裡面待一下、沖水，走出來洗手。聽她描述「假裝」的過程，實在很有趣。

相較之下，澄澄就沒那麼順利（默），活潑但經驗不足的小海島老師沒有被續聘，來了一個嚴格老師帶「後母班」，第三天就禁止下課，讓學生罰站到下一節科任老師來，科任老師覺得不對勁後叫那個孩子先坐下。然後這位新導師還罵學生打掃時間太吵（？），我聽到翻白眼，跟澄澄說打掃時間是要多安靜？標準都在老師的心就對了！最讓我炸的是，老師會拿手中粉筆圈孩子的課本（寫錯或寫太慢），澄澄問我，是不是老師覺得這樣擦不掉，小孩才會記得？我回：「不是，是他不知道要尊重小孩。」（馬上打電話到教育處了，朋友不用幫我反應）

我很慶幸去年沒有終止自學計畫，我們昨天仔細看了課表，考慮週四、週五不入班，週三有澄澄愛的美術課，老師第一週給的功課是「隨便畫」（還有描邊）。週一週二，導師只有分散的三節課，比較輕鬆，也許他會心情好一點；週二早上我也報名了圖書館志工，告訴澄澄下課時間可以來找我。

我不怕自己是恐龍媽媽，坦白說太多老師已經超越恐龍，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是教育，不是處罰和羞辱一群九歲的孩子。恐龍家長能改變得有限，但如果什麼都不做，我也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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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校當志工有很多好處，走過每一班，都可以聽到每一個老師怎麼和學生說話，我還撿到站在川堂哭的一年級新生，她竟然站在原地一直等爸爸牽她到教室（哭），旁邊幾位行政老師走來走去把安慰她的我當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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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從學校回到家，看到家長社團對小孩的各種刁難與責罰，就覺得孩子的初始人生好艱難啊。

例如發現孩子沒從安親班帶鉛筆盒回來，就打算隔天不讓孩子帶任何文具去上學，給他一個教訓。這實在不是一個教育的思考，爸媽可以告訴他如何應變，用家裡的文具裝在袋子充當筆袋，打電話聯絡安親班確認是否放在安親班，學校多放一組鉛筆擦布備用等等，都比「我就是要看你怎麼慘」更有意義，為什麼爸媽希望孩子學到的是羞恥與不便，而不是應變與彈性？

或是有媽媽苦惱孩子一餐總是超過30分鐘，眾多網友都嚴厲地說「時間到收起來、給他餓」。可是每天趕上學時間，小孩早餐要吃很快，在學校營養午餐也不到半小時，在家晚餐吃45分鐘有什麼關係？吃飯是人一天除了睡覺最放鬆的時間了，讓孩子和家人聊聊天，聽個音樂，說說一整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師太嚴格時幫他打氣，他表現好的時候給他鼓勵。如果爸媽內心焦急覺得浪費時間沒效益，可以把這想成溝通練習、同感練習、還有情感交流，就不會覺得是45分很漫長了，孩子跟我們坐在餐桌慢吞吞吃飯的時間沒有很多年，也許就是這六年，等他們變成臭臉國中生，一定會很懷念孩子坐在餐桌上發呆吃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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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宅」，但硬是不管孩子意願，幫孩子報名三個體育類課後社團。這種爸媽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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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全世界心胸最寬大的人，就是兒童。

我也感謝番紅花一再提醒我，與孩子相處是最不需要講求高效率的，慢慢來，只怕多年後我還覺得時間不夠長，我認真享受和他們生活的每一天。